韩亦昭很是不满,瞪着他不答。萧定道:“如鉴,就是如同见到将军的样子。”韩亦昭道:“哪里如同见到了?你连叫也不叫我,我问你三句话,你也不答我前两句。”萧定道:“我在心里叫过了。”韩亦昭道:“听又听不到,谁知道你真叫假叫?”萧定脸上一红,道:“身子都给了你多少次,心里还能有假的?”韩亦昭道:“你什么时候肯在床上叫了,我才信你是真的。”
萧定再是镇定,此时也是满脸晕红,低头不答。韩亦昭见四周无人看着,将两匹马儿拉得近了,摘镫翻身,翻到了萧定那匹黑马背上,从后头搂着,手指插进里衣去掐着他的两颗乳头,肆意轻薄了一会,又游移到下面去,按在阴唇里面那颗凸起的珍珠上,笑道:“你不叫,我可要让它叫了。”见萧定犹豫一下,似乎仍觉难以启齿,就在阴蒂上轻轻掐了下去。萧定哆嗦一下,弓着身子要躲,韩亦昭笑道:“快叫。”萧定被他弄得不堪,肉道里面紧紧夹着,觉他手指又要按下去,只得极低微声音含糊叫了一声。“韩郎……”
韩亦昭想不到他竟肯叫出这二字,心口仿佛跳出一只活生生的兔子来,满身都要酥化了,一时只觉得萧定整个人都发着光般令人欢喜,直想将他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又一时恨不得立刻将他拖下马来,就按在这江边干个痛快,看他在身下如何一声声凄惨叫出这两字。但此时战事当头,实在不敢懈怠,只插在里面狠狠揉捏了几下,见萧定弓着身子蹙眉,才抽出手指附在耳边笑道:“我沿江去巡一遭,听听官军的动静,你便在镇子里头等一等陆湛的消息,晚间韩郎自然来肏你,非干得你求饶不可。”萧定低了声音道:“你……早一点回来,我里头到日子了,从昨夜就有些流水。”韩亦昭果然觉察他阴道里泥泞不堪,忍不住又扣着那蜜桃般丰美的阴户狠狠揉了两下,已觉满把的淫水蹭在掌心里。他意犹未尽松开手,抽出来水淋淋亮给萧定看,见萧定面红及耳,才笑着坐回白马的鞍上,打马往更上游去了。
他沿江一路走,越走越觉得心神不定。这里本不该这般平静!几个月前,邱靖大胜同罗轻骑之后,第一折冲府的甲字营就渡河扎在了衣带江北岸。一个营头是五百人,驻下之后,便要砍伐树木,烧荒草地,搭建营盘,又要有军需人手整治食粮,汲取河水,饲喂军马,再加上兵士训练,游骑巡逻,总得有几十号人手随时在外活动。但现在沿江看去,北岸遥遥就是甲字营烧出来的荒地,营盘却似乎已经废弃,周围不见一个活动的人影!
甲字营呢?
韩亦昭心里打了个突。他带马立在南岸,放声呼喊。“雷统领!雷廷益!”这是第一折冲府甲字营的统领,可喊了数声,两岸只有水声乌啼,鸟群在屋檐上起落,松鼠自林间出来,跳进马槽中觅食,这营盘果然已经废弃。韩亦昭不知怎的,越来越感不安,只觉一股极肃杀的气氛弥漫在林间,太阳照在河畔茫茫的雾气上,处处静谧,处处阴沉,竟令人不寒而栗。
他绕着江岸转了一遭,看看天色已经近午,索性又打马回转去寻萧定,然而走到江牙镇口时,萧定已经不再候在那里,只镇口的桦树被剥脱了树皮,利器刻下几个大字“五里坪敌情”,后面又跟了一行细字:“先返为切容后再见”,这刻字虽然仓促,但用笔流丽,意承钟王,正是萧定的手笔。树皮汁液新鲜,想来走了没有多久。
韩亦昭大急,也不知道五里坪到了什么地步,打马沿江往东追了下去。这一程不惜马力,鞭马几乎赶出快十里去,总算在往五里坪的岔路口上截住了萧定,白马停下脚时累得只是喘。
五里坪名唤五里,盖因地处坡上,只坡顶方圆五里较为平坦,因此得名。衣带江向东流淌至此,分出一条支流往东南折了下去,河流夹道蜿蜒形似羊角,恰把五里坪卡在中间,当地人俗唤作羊角汊。此时萧定就在羊角汊的东侧,跟韩亦昭隔着一条不及两丈的水道,黑衣自腰以下湿了个透,显然是方才硬生生驱策那匹乌骓涉水而过。韩亦昭从这一侧追了过来,萧定见着是他,已道:“陆湛报说江牙镇并无异样,倒是五里坪飞鸟惊林。”
飞鸟惊林,在军中是交战之征。往往是林中伏得有兵,惊起飞鸟在空中飞翔不定。韩亦昭心里一凛,道:“阿史那贺延意在五里坪?”萧定隔着河道摇头道:“如今谁也不知,但五里坪附近地形不好,倘若从这边溃散下来,背后就是三叉河道,连退都没处退,非都挤到水里不可。”韩亦昭道:“这里原本就是不及腰的一道溪水,但前日大雨,上游水都冲下来了。”萧定道:“我带人来,在这里搭浮桥,免得没了退路。你去备战!”
韩亦昭看看日色,已经过了后晌,这一日是五月初四,时间上势已来不及与萧定交欢,问道:“你里面烧得厉害么?难过不难过?”萧定皱眉答道:“还过得去。”但看着已经很是不适。韩亦昭道:“有什么能压一压的?”萧定道:“我没拿那根假……出来,你找些什么东西先给我捅进来,让我捱过这一夜再计较。”韩亦昭四下翻找了半天,不得其法,萧定一眼瞥见白马鞍侧挂着一支衔枚,指着道:“就是这个。”
衔枚本是行军时横咬在口中,防止士兵喧哗的细竹管,长约四寸,二指粗细,自带一条挂颈的系带。韩亦昭摘了下来,隔水扔了过去,落在他手里。萧定下了马,褪下衣裤,双腿分开站着,将棉布系带缠裹在衔枚上,往自己胯下硬生生地塞。那东西一寸一寸地消失在阴户口,最后竟然尽柄没入,毫无端倪。萧定将黑衣紧紧穿好了,往前迈了一步,左腿抬起来试着踩镫,动作大了,突然身子一抖,捂着小腹又站住,深深吸气,缓了一会,才轻轻拉扯缰绳,抚摸马颈,黑马驯顺地跪下。萧定叉开腿,慢慢跨了上去。那马又站起来,走了两步。他坐得极挺绷,韩亦昭道:“弓下腰,肩背上松着点!你这么骑一天马,腰要颠断了!”萧定苦笑了一下,低声道:“弓不下去……”韩亦昭心里又急又恨,咬牙道:“你拔出来!……回来!我给了你!”
萧定唇角的苦笑加深了,却轻轻道:“来不及了。”两腿就夹紧了马腹。黑马得了指令,昂首嘶鸣了一声,撒蹄奔了出去。
韩亦昭赶回到义军营盘时,已经是将及午夜,祁霄也并不曾睡,见了他便道:“军师也刚传来消息,说同罗马队袭扰五里坪,让咱们快去!”韩亦昭道:“去!连夜就走!”
当下义军整军起拔,匆匆赶往五里坪。夜间无月,乌云密布,眼看一场大雨即将降临,他与祁霄都知战事在即,心急如焚往前催赶路程,幸喜义军大抵都是马队,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赶到坪下,与官军合兵一处,此时天色不过微明。衣带江对岸数里外,同罗军火把通明,蹄声来往隐隐不绝,军阵中遥遥擂鼓,似乎马队即将开拔。
然而官军义军枕戈待战,活生生地耗了大半个白天过去,及到五月初五的午后,仍旧是半点动静没有!
直到晌午时,祁霄才气急败坏闯进韩亦昭的硬仗,手里攥着一只快被掐死的鸽子。韩亦昭心里一凛,那是大胤军中通用的信鸽。他伸手接过,解下鸽子足腕的竹筒,从中抽出一卷蝉翼纸。许是日前暴雨淋漓,竹筒亦有波及,许多地方字迹污了,看得不甚清楚。“……史那贺……移兵向西……骑五千余猛攻……牙危在旦……”
他愈看愈惊。脱口而出:“阿史那贺延移兵向西,率精骑五千余猛攻,江牙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