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慢慢走到南广身边。

    她沉默着,温柔地抱住父亲。

    “爹爹……”

    她轻声。

    因为没有经历过丧子之痛,所以无法感同身受地给予安慰,这一刻所有言语都是苍白的,不如一个拥抱来得更有温度。

    南广紧紧抱住南宝衣,只是痛哭流涕。

    那哭声充满悲怆。

    痛到深处,竟不似人了,像是林中野兽出于本能的哀嚎。

    父母亡故,子女尚有归途。

    可子女亡故,对父母而言,余生又剩下什么?

    对他们来说,世上,大约再没有什么伤痛,比丧子之痛,来得更加绝望崩溃,更加生不如死。

    ……

    黄昏。

    南宝衣帮着南胭,用番泻叶汁煮饭,专门送给刘头目和矿场监工食用。

    不过一时半刻,整个矿场都乱了套。

    刘头目和监工等人抱着肚子,急吼吼地到处找茅厕,茅厕不够用,干脆不顾脸面地跑到矿场边缘的草丛里解决。

    南宝衣抓紧时间,从厨房角落找来针线,帮南广、南胭打开戴在脚踝上的镣铐。

    南胭看着她爽利的动作,轻声:“妹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