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跪了下来,垂头道:“他们所言,女子执政,天地难容。”
“原来反的哀家,也好,哀家就还政于陛下。”太后轻轻一笑,没有声音,神色如旧,唇角甚至不着痕迹地翘了翘。
丞相慌了,“太后,不可。”皇帝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接受百官朝拜都能睡了过去,哪里还有祖先、天下。
“百姓无知,太后不必与他们计较,臣这就令人去镇压。”
“不必,你让朝臣拟个时日,哀家也好轻松轻松,听闻行宫景色不错,哀家都想去瞧瞧。”
丞相哭丧着一张脸,心中喊着大汗危矣。
裴瑶走进长乐宫的时候,丞相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出来,她好奇,询问他:“丞相,您怎么了?”
丞相瞧见皇后,顺口就说道:“长沙郡出现□□,太后欲还政于陛下。”
“这是好事,您怎么不高兴?”裴瑶笑说。
丞相顿住,拿眼瞄了眼小皇后,这位主怕是不知道自己丈夫做了那些事情,一件说出去都值得百姓吐口水。
但他也不是酒囊饭袋,不会在皇后面前嚼舌根,旋即就行礼离开。
丞相走得很快,像是有急事,裴瑶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领着人浩浩荡荡地进殿。
若溪领路,笑容在唇角渐渐凝固下来,小皇后被挡在门外有一月之久,今日拿着陛下诏令才得以进来,瞧着这架势,像是来兴师问罪。
到了殿外,皇后等候,若溪进殿通传。
太后倚靠在小榻上,长发刚拆散开,正有些头疼,欲唤人来揉一揉,陡然听到皇后的名字不觉皱眉,“她又来闹什么?”
“听说陛下给您送礼。”若溪回话。
“送礼?”太后睁开眼睛,眼内一片清明,看向若溪,“除了皇后还有谁?”
“那倒没有其他人,就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