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的傍晚八点二十分,我转悠到了花都小区。
一条胡同一条胡同的转悠着,并用手电找着各个角落,甚至还是拿着特制的小铁爪子,在垃圾堆里扒来扒去的。
当我在最中间的一个垃圾堆扒着的时候,有人提着垃圾桶来倒垃圾。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却倒在了垃圾堆上,大叫着,挣扎着,我急忙伸手把她拽出来了。她非常恶心且害怕地跑开了。我把她的垃圾桶里的垃圾倒出来,看着她跑回家的方向,提着她家的垃圾桶和我捡的废品,跟着她。
令我惊讶的是,她进了那个我好像熟悉的大门。我不想惹事儿,把垃圾桶放下就轰鸣着车走了。
对县城内的所有垃圾堆,我是再熟悉不过了。甚至对一些生活区的垃圾堆的特点进行了总结,
其实,废品最多的地方就建材街与装修材料街,以及被称为“村”的政府官员的生活区。
八点四十左右,我在装修材料的那条街上“轰鸣”着,慢慢地走着。
整个街就是一条黑洞,我用三轮车微弱且闪烁的灯光,一点一点地蠕动着。
在街的尽头,就是健康路的大街了;在装修材料街与健康路的交叉口的西北角,就是侏儒症夫妻的装修材料店。
几乎所有的店,都关门了,显得整个装修街上比以往要黑了。
但这对夫妻的店还亮着灯呢,比较之下则比较显眼甚至刺眼了。
走到他们的门口,我停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斜对面,静静地看着,我自己也休息一下。摸着被三轮车颠的发酸的腰和屁股,看着他们的店里。
一个穿的很是阔气的男人和烫着头的女人,正吵吵着呢“老葛,帮帮忙吧,帮帮忙吧,我儿子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我从徐州请的装修的,明天就开始干,明天不干,人家就走了,好不容易请的呀,帮帮忙吧······”他们两个虽然看上非常体面,但此时却非常的低调甚至可怜。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觉得当父母的真可怜,为了孩子不要说放下尊严,哪怕生命也能做得到啊!
通过他们说话的对象,我知道了,那个侏儒症的男子是老葛。
老葛的媳妇无奈地笑着说“哎呀,陈局长,嫂子啊,这大晚上的,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听到了,大半夜的,谁都不愿意干啊,哎呀!”
“弟妹,帮帮忙吧,老葛弟弟啊,帮帮忙吧。今晚必须把料上去啊,不然的话,人家真不能等啊,下次,再等最少也要一个多月啊,我儿子等着结婚啊!”这位陈局长激动的被发胶竖起的头发,因为他的头的颤动,也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