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闻此虽是心中担忧尤甚,却也是不好再开口挽留,只能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缓缓离去。
她走进桌前,看着那摊开的书册,目光紧紧地凝视着那工整的浓墨字迹,妖媚的容色逐渐变得冰寒冷酷。
“呵——”
许久之后,这隐蔽的小屋子里头传来一声充满嘲讽阴鸷的冷笑,紧接着便是掩上柜门以及大锁落锁的声音。
极快地花娘从那屋子里头出来,掩上门扉,隔绝了里头所有的烛火光亮,按照来时原路退出了郁葱青翠的小竹林。
离开了小竹林后,花娘一路穿行过后院的一道道石拱门,最终在一间即是不打眼的柴房门前停下脚步。
只见她未有丝毫犹豫地开门,进门,关门三个动作可谓真真的是一气呵成。
进了柴房,光线格外的幽暗,花娘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不疾不徐地点亮侧壁上的悬着的灯盏。
花娘在柴房中环视一圈,发现未有不妥之处后,这才抬步迈向那堆满木柴的角落。
那堆集在角落的柴堆之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玄衣,发丝微乱,侧壁上的烛火之光照在那人的身上,竟能在其衣裳上瞧出些许光亮,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从他的身上传来。
若非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那还真会叫人搞不明白,那人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花娘看着那柴堆上半死不活的男人,神情淡淡,容色若冰,“你走吧,离开帝都离开南楚,回到你该回到的地方去。”
“……那,你呢?”
男人胸膛起伏微促,努力地睁开他那被血污所染的双眼,朝着花娘望去,那眼底深处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哀伤。
“我?”花娘轻笑,她望着那躺在柴堆之上的男人摇了摇头,“我不走。”
“咳,咳咳——”
听到花娘不愿离去,男人骤然间便激动起来,不住地轻咳,他双眼微鼓,忍着身上的痛楚勉力地在柴堆上支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