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云承宇平复了下情绪,再次问道:“你知道孩子葬在哪了吗?我明年去看看她,她三岁多就被她妈带走了,如果长大了,一定是个很漂亮很开朗的小姑娘,都说儿肖母、女肖父,她长得肯定像我……”
云承宇絮絮叨叨的说着,谭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问到的结论是小孩早夭,不入祖坟,直接火葬了,所有的衣物用品都一并烧掉了,什么都没剩。
“海云初破月团团,独鹤归来夜未阑,我女儿小名叫云团团,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取大名就被带走了。她小时候像个小团子一样,特别可爱,我很喜欢把她放在肩膀上坐着。小谭啊,我唯一的亲人也没了。”
云承宇老泪纵横,他一生没什么亲情,早年遭难时,兄弟姐妹全部划清了界限,早就断了关系,前妻落井下石,带女离婚,如今连女儿也没了。
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人生三苦占了个齐全,一阵挫败感袭上心头,让云承宇眼前阵阵发黑。
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就希望以后找到女儿时,能给与女儿最好的环境,补偿从前对女儿的亏欠。
得知女儿没了,他感觉全身气力被抽走了一半,接下来的有限人生里,那就努力工作吧,让沪市百姓家的女儿们尽量多的过上更好的生活吧。
谭振看着默默流泪的云承宇,心中酸涩不已,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可怜的领导,在他心里领导一直是个钢铁意志的男人,无论大事小事,永远有条不紊。
“领导……逝者已矣,您节哀,我……”
谭振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云承宇的朋友推门走了进来。
“老云啊,你好些了么?我刚跟医生聊了下,他说你之前吃的药很管用,这次才没对你身体造成太大影响,好好调养,这次回了沪市不要再那么拼,也快四十的人了,要注意身体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了。”
云承宇擦了下眼泪,一愣:“什么药?我没吃药啊?”
“就是小谭朋友给你吃了颗药丸,原本你脸色发紫,吃了药后没一会儿脸色就恢复过来了,不然你就算送来医院,也是个心梗后遗症,对身体损伤很大。医生检查了下,没太大影响,注意情绪稳定,还有好好养护你的胃,那几年你的胃都糟蹋坏了,情绪对胃的影响也非常大的。”
朋友絮絮叨叨的说着,云承宇看向谭振寻求答案。
谭振立马说:“领导,是我在哈市认识的一个朋友,她的朋友懂中医,给您看了看,吃了颗药。”
云承宇,“你出门在外还能认识这么厉害的朋友,那你给人家药钱了吗?我确实觉得心脏这里舒服很多,之前时不时会有憋闷的感觉,自从醒了后都没有过了。”
谭振尴尬了的摸了摸后脑勺:“我当时光顾着着急了,忘了问了,等我给她还钱的时候,一起汇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