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猫科动物的视力,高士信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熊瑚小萝莉,快两年没见了,小萝莉长高了不少,站在人群中,亭亭玉立。
也许是看到高士信在看着自己,熊瑚突然转身,从人群中消失。
望着熊瑚小萝莉的身影从人群中消失,高士信心中有一丝惆怅的感觉。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一晃已经四年过去了,当年的小萝莉也已经十五岁了。在这个年头,十五岁是刚好结婚的年龄,是最可口的时候啊。
迎亲的队伍走了一整个上午,才从京城走到通州。
当年可没有豪华轿车队,即便是后军左都督、锦衣卫指挥使的大婚,也只能骑着马,后面的人抬着轿子,一群穿着大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或是骑马跟在新郎官后面,或是走路走在迎亲的队伍的两边,吹吹打打,走了一整个上午。
花轿到了袁弘濬家门口,高士信翻身下马,走进大门内,拜见了岳父岳母。
虽然袁弘濬心中还是很不情愿把女儿嫁给这个鹰爪孙,但他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只不过笑容看起来比较假,看起来不像是嫁女儿,却像是山大王来抢亲一样,被迫把女儿送给山大王当压寨夫人,脸上还要强装笑容,只怕惹怒了山大王。
新郎官进了内堂,袁弘濬满脸堆笑的唯唯诺诺,看起来就好像迎接一位土匪头子一样。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呢”袁夫人白了袁弘濬一眼。
“唉”袁弘濬叹了一声,心里暗道: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原本希望她嫁个书香门第人家,没想到最后还是嫁给了军户,而且是最臭名昭著的锦衣卫啊。
高士信毕恭毕敬的递上迎亲书,袁弘濬收下后点点头,没再给高士信添堵了。
明媒正娶的大婚需要聘书、礼书和迎亲书,再加上婚礼的纳采问名等六道程序,议礼上称为三书六礼,不论再怎么穷困贫苦的人家,这三书六礼是一定要有的,简陋一点无妨,但绝不能少,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哪怕勉强成了婚,外人眼里仍是苟且关系,要受鄙视的。
程序全部走完,一众手下簇拥着高士信欢天喜地的走入袁家内院。站在内院袁月儿的闺房门口,念了一首张永帮他作的催妆诗,拦路的袁家丫鬟仆妇们这才让开。
健壮的喜娘背着蒙了盖头一身吉服的袁月儿缓缓从闺房内走出,这也是古代婚礼的风俗,新娘出嫁,双脚未踏进夫家以前绝不能沾地,否则视为不吉。
喜娘背着袁月儿上了花轿,辞别了满脸堆笑的岳父和频频拭泪哽咽的岳母,高士信在众人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举着“迎亲”的木牌,一路吹吹打打往回走。
“唉,闷死我了”袁月儿摘下盖头,掀开了花轿的侧帘子,探出头来。
跟着花轿的媒婆大惊失色:“贵人娘子莫掀盖头,不吉利快快把头缩回去。”
“高夫人,您就再忍忍吧,很快就到家了。”许显纯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