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日头不是很大,湖中的温度还有些低,季怀琛打了个冷颤,憋足气,埋头钻进湖底。
湖水有些浑浊,光线也不足,季怀琛看不清水里的东西,污水又刺的他睁不开眼睛,只得强忍着痛苦,凭借感觉摸索。
他一次又一次的冒出头来换气,又再一次的潜下去,不知来回反复了多少次,身上浸泡湿的衣物拖着他,行动不便,累的他筋疲力尽,手脚有些抽筋。
那片湖虽不深,但也不小,面积广大,季怀琛在掉落的那片区域翻遍了也没找到,却不想就此放弃,那是她想亲手赠与他的物品,他还没有见过,还未当面道谢,怎能就这样算了。
季怀琛不死心,往前游了几米,双手乱划着,指尖突然勾到一个线圈,他心里一紧,用手指挑了过来,拿出水面,是一个香囊。
香囊上绣着一对鸳鸯,在水中互相嬉戏着,卿卿我我,形影不离。
他凑到鼻子旁闻了闻,淡淡的牡丹香气,沁人心脾,由于泡过了水,味道没有那么浓,他必须狠狠的吸气,才能勉强闻到,像极了被浪花冲上岸边的鱼儿,回不去大海,只能不断张口呼吸,扭曲着身体,企图活下来。
季怀琛游回岸上,衣服湿淋淋的,头发不断往下淌着水,脸上布满了水珠,他却毫不在意,瘫坐在地上,一心只顾护着香囊,仔细检查有没有破损,小心翼翼的挤出水,捂在胸口上,感受着心脏跳动。
他闭着眼睛,干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太阳已不知不觉爬上了头顶,毒辣的阳光把身上的衣服已经烤干,头发也乱糟糟的。
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季怀琛这才想起了时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换了身干净衣服,洗净面巾,叫上久晴一同回府。
那个香囊,他一直妥善保存着,每日睡前都会翻出来看看,时不时轻抚着上面的两只鸳鸯。
等他把娘的遗物要回来,就把它们收在一起,好生放着,再也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不急。”林晟拒绝他,“我的目的还没达成,过些日子再给你。”
季怀琛皱起眉头,轻轻咬起后牙跟。
他总是不断地推辞,上一次说许音容过门后就还他,这次临时又变了说法,这样等下去,他迟早会变成他的工具,不断的被他要挟,替他做牛做马。
先前还好,他用这些督促他练武、识字,也算为他好,近几年总是吩咐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需要暗中送信件,每日蒙面行动。
“舅父,怀琛实在是思念母亲,茶不思饭不想,寝食难安,总想着有朝一日能拿回遗物,也好给自己留个念想。”
“若舅父还有事,我也就再替您做三件,事毕后,还望您能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