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百婳沾着泪水的睫毛轻抖动,“嗯?”
伙计慢吞吞地补完话,“窃盗是不对的,你大可趁着白日前来买些回去。”
有一瞬间,萧百婳真想脱口而出“你们搞官商勾结的也好意思指责人不对”,可她还是憋住了。她继续饰演着小白花,“是,可这些日子以来,米价越来越高,我已然买不起。”
伙计禁不住这副模样了,果然动了恻隐之心,但他又一脸疑惑地看向站在那里毫不吭声的褚瑜,“可……我看你夫君衣着华贵,应当并非贫穷人家,就算你不是正妻,只是贱妾,家中也不至于克扣你的饭食才是。”
褚瑜没好气地瞪他,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儿,他跟他家婳婳如此登对,哪里不像门当户对的夫妻了,还贱妾!?眼光真差。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萧百婳未立马回应,她茫然地看着伙计,再循着伙计的目光看向褚瑜的方向,眼楮有些空洞,随后很快地,又将视线转回伙计身上。
她陡然惊恐地睁大双眸,“这位爷……您、您在说什么夫君啊?我夫君……我没有夫君。”
褚.原本很满意夫君称呼.结果猝不及防一反转.瑜:“……?”这是不是变相诅咒他?
他有好几次想要打断小姑娘的表演,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事后再算账。
伙计听明白了她的话,脸色也跟着白了又白,他抬起手颤抖着指了指褚瑜,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可、可我明明看见了你旁边站着一个人,那、那不是人吗?”
萧百婳故作惊吓,朝他跳了过去,带着哭腔道:“这位爷,您莫要吓小女子啊!”
伙计早已被吓得不轻了。
偏生这时。
从方才就没什么表情的褚瑜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在微弱光亮下,显得阴森森。
伙计短促地惊叫一声,两眼一翻,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梆——”的一声,他,被吓晕了。
萧百婳没看到褚瑜的助攻,只以为这伙计竟如此胆小如鼠,被她区区一句似真似假的“鬼话”给吓得昏阙。她等了会儿,才慢慢朝着人走去,蹲下去查看情况。
轻拍几下他煞白的脸,没有动静,看来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