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棹怔怔回过神来,那勺子已然舀了一勺放在她的唇瓣下,她低头尝了一口,吞咽下肚,舌尖仍意犹未尽地将唇上沾着粘稠的粥汁一一舔舐干净,娇嫩小巧,比唇瓣更艳上几分。

    夏日的夜晚降的慢,傍晚的空气中还带着一点灼热,便染得两颊都好似都烫了起来,腾腾地往心口上烧,使得昳丽无双的面容上浮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苏执琅走得极快,脑中带着一点混沌,一人在庭院里胡乱绕了几圈,又觉得那点挥之不去的红像是一根羽毛似地在心口上挠。

    挠完还痒。

    他疾步去了马厩,手上一直捧着的药膳竟然被他带至一路,心浮气躁之下随手扔给了一旁服侍的马僮,便上爱骑丹龙疾驰离开。

    马僮正捧着药膳惶惶不知如何怎么办,没想到苏大人中途又驾马折回,“你赶紧去让人再做一份药膳——”声音顿了一会儿,才堪堪落下来,“想办法做得可口些送到……后院去。”

    马僮抬手慌乱接过苏大人扔过来的令牌,还未行礼就听见马蹄声伴随着鞭打的嘶鸣声逐渐远去。

    ……

    苏执琅先前一路疾驰,直到跑到东郊外二十里的树林中停下来,精疲力竭,大汗淋漓一场后在山林寒潭里洗净了一身污秽,才牵着自己的爱骑一路走回至苏宅,却不知不觉间又走来了这里。

    几缕水汽从窗棂中透出,从半掩着的缝隙中便能窥见那人只披了一层里衣,薄薄的一层掩在肌体上,被水汽润湿了几分,隐约可见里衣下的春色。

    “竺晚,帮我擦一下身。”

    “竺晚?”

    那人又在喊,声音虽和之前一样冷清,可是他总觉得单是听到这个声音,腹部便有浮躁之气一阵阵的往下涌。

    花棹喊了两遍之后,站在身后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她的亵衣被褪了一半,背后有一细细密密的触觉如同暖玉般划过:“竺晚,我想擦身。”

    花棹并未痊愈,做起身转身这等简单的工作也甚是吃力,身后的人迟疑了一瞬,只听见浴巾被拧干的声音,擦身的动作比之前大了一些,她身上的伤还未愈合完全,抖落出几声为不可闻的呻|吟,便只好软着声音央求道:“轻一点。”

    这声音冷中带着软,因为音带破损,生生酿出一点娇憨。

    身后的手停了停,倒是比先前轻了许多,可是这轻却好似发痒了一些,惹得她被这挠痒似的擦身弄得连连求饶,空隙间头往后仰望去,身后却空无一人,只留那扇半开的门无端透过来几缕凉风。

    苏宅后院醉花阴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