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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喝着茶思索着目前的形势:楚璃妄想以民心夺位,如楚珏不答应,他自是早做好了蛊惑民心的准备,以不顾百姓生死为由,引动三城围京;如楚珏答应,他至少成功了一半。只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可以做稳那个楚珏从心里往外都不想要的帝王之位。
他仍记得南诏时楚珏说过话:所有皇子中哪怕有一个能掌控东楚江山者,他甘愿被驱策,就算去守边他也毫无怨言。
梦玥生性多疑且残暴,不宜为君。
楚璃重私欲,他只做了一年皇帝,国库里三代存续尽去七成。他是个不择手段之人,只为慕家手上有先祖皇帝寄托的十万精兵,便不顾慕家人还在战场上厮杀,强娶了慕家小姐入宫为质。
其它的几个皇子皆是不成材的,贪图享乐之辈而已。即使祖宗基业交与他们,早早晚晚是要拱手送人的。
如今西唐兴盛,天下无匹。北漠精兵勇将,上了战场如狼似虎,一能抵三。羌夷族若失了南诏统治大权,那么南地众族必将各自为营,动荡难安。南地地理环境特殊,多深山老林,虽一时不会侵边,却也不宜征服。
今番夏目若当真被楚璃驱策,那么对等的条件一定极其优厚,割去一个大城也有可能。秦衍将大楚的边境线在桌上画出了大概,细细的揣摩楚璃的屯兵之处。
最后他的两根手指点上锦官城,停在那处不动了。
罗镇一头汗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王爷,人醒了!”他倚着门站着,急切又崇拜的眼神热烈的看向秦衍。
秦衍立刻起身直奔跨院。
房门开着,何信被罗镇禁了足,只能远远的隔着窗口往室内张望。
人虽醒着,可神色不对。秦衍仍隔着一方细绢诊了脉,脸上稍有狐疑。
“罗掌柜,用了几次药?”秦衍问向罗镇。
罗镇忙回道,“用了两次药,喝进去的不多,总不过半服。”
秦衍点头,两个人出来净了手。
看看天色黄昏,仍不见慕轻烟回来,秦衍心中猜测她可能去了松林寺。他放下挽起的衣袖,一言不发的走向小角门。
出了门回头向着跟出来的何信睨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