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忘了,法条似乎是有规定的:每隔七天,所有小倌馆就必须得放一晚上加一整天的假。
这倒不是怕男子太累,而是防止女人日日纵情声色,到时候溺死在这温柔乡中。
她心下一急,可不愿再等上两天,欠人债的感觉是不舒服的,于是连忙跑上楼阁,去了今天开的房间。
只是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女子在收拾床褥,抬头看见她进去,就笑着问她有什么事情。她一时间忘了那小倌叫什么,只能支支吾吾地笔划着说那男子二十七八的模样,棱角分明。
那女子试探性地说出了“煜恣风”三个字,她连忙点头称是。在得知那男子刚走不久以后,她心下遗憾。
但脑筋一转,她立刻想出了主意,走到窗边,借着高层的地势,她向下望去,果不其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心下一喜,也顾不上回答那女子问她“找煜恣风干嘛”的问题,赶忙道了声谢就往下跑。
她跑的气喘吁吁,因着找到他的欣喜,她竟是连早先的那些不快都忘掉了,穿越拥挤的人群,她一边扒拉着周围的人,一边大喊着“煜恣风”。
煜恣风正在街道买着包子,听到她的声音,只当她是受了憋屈,心里愤愤不平地想找他麻烦,于是便身子一顿,想要迎敌。
只不过,煜恣风没想到对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竟是从怀里掏出了好多的铜板,还问他道:“我该给你多少钱?”
这让他莫名感到有些好笑,于是环抱胸前看着她。他原本以为她不会来了呢,毕竟几件衣服是粗麻做的,又缝了再缝,自然便宜的很。
可是如果她要来还钱换衣服,可就不止是这个价了。如此看来,或许今天真的是她喝醉了酒迷糊了。
他有点为之前误会她而不好意思,可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歉,于是打趣道:“你这钱莫不是抢的吧?”
而魏樱以为他说的是她伤疤累累,和谁打了架,于是便心虚地提了提衣领,道:“给你钱你还不想要?”
本来煜恣风看见了她脖子延伸出来的伤疤,倒不会多想些什么,可她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使他反而迷惑地眯起了眼,道:“你这伤……?”
魏樱一下子被惹怒到炸了毛,毕竟谁人不知,她魏樱经常被家法伺候,于是怒道:“不要你管!”
见她反应如此强烈,他就可以判定这伤不是意外磕碰了,于是笑着戳了戳她的肩膀,道:“你这人可真不识好人心,我的意思是,小倌馆那有药,我可以给你抹抹。”
“对不起。”听到对方原来是在关心她,她心头一暖,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