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地吩咐荷香:“我有点口渴。”
荷香去倒了一杯茶过来。
顾曦慢慢地喝了几口,这才道:“黎家和裴家的婚事,肯定是裴遐光不愿意。而且,这其中肯定还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因为这件事,裴家人把他婚配的事交给了他自己。”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荷香倒没想那么多,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您还是早点歇了,也好应付明天的人和事。”
顾曦把茶盅递给了荷香,靠在了床头的迎枕上,却没有要睡的意思,道:“明天的事好办,我会从头到尾装病,不会出门的。不管沈太太那边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插手就是了。我是在想三老爷的事……既然他的婚事他自己能做主,沈太太做出这种事来,我也跟着羞愧难当,能不能找三老爷说说,让他给我阿兄送封信,然后派人送我回杭州城?”
荷香立刻就明白了顾曦的意思。
她眼睛一亮,悄声道:“老安人发了那么大的火,您畏惧老安人也是人之常情,请三老爷帮您给大公子送信,请他派人送你回家,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顾曦抿了嘴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等沈太太走了,立刻去请三老爷帮我当家作主好了。”
荷香连连颔首。
她相信以她们家小姐的相貌才情,若是主动示好,没有哪个男子能逃得过!
顾曦心满意足地睡了。
翌日被院中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更显得沈太太那边的喧闹声声扰人心。
顾曦想了想,趿了鞋子推了窗缝朝外看。
只见沈善言穿了件秋香色灰鼠皮的斗篷,脸色铁青地站在沈太太屋外,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正举止粗俗地在搬东西。
沈太太的哭声从那边的内室传出来。
沈善言冷笑,道:“你还好意思哭!我要是你,就赶紧掩了面悄悄地从裴家后门下山,连夜赶回杭州城去,再也不踏足临安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