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引入话题,而是让众人看一看那些卷宗信件。
“其中那些奏疏,是从门下省誊抄过来的,原本的奏疏,仍在皇宫,想来陛下这几天就会看到,”杨铭说道:“大家也都看一看,说一说你们的想法。”
被端到苏威面前的那一摞子信件,都是清河崔家的,苏威仔细阅览后,默不作声。
他能猜到,清河崔家眼下已经站在杨铭这边了,这些信上的内容,骂的一个比一个狠,毕竟老崔家这一次,是真的伤筋动骨。
人们常说,活着最怕的就是人财两空,崔家眼下就是这样的情形,财,被搜刮走了一大半,人,也因为地方叛乱,损失不少。
甚至有家族旁支直接被流民杀的断了香火。
但苏威心里也清楚,这些信的夸张成分居多,清河崔家的损失绝对没有他们说的这么严重。
真有这么严重的话,造反的就不姓高,而是姓崔了。
而崔家这次这么大的反应,大概也是选择站队了,彻底押注在杨铭身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厅里已经有人开始哭起来了。
其中官位最大的,就是新任内史令卢楚,他是河北人,而这些卷宗信件上的内容,都是记载着去年在河北发生的惨事。
不要以为人家是真的伤心,但凡能做到五品以上的官,大多数已经是冷血动物了,死儿子都不一定有多伤心,何况死的是家乡人。
心里真正为国为民的,高熲算一个,牛弘算一个,其他的,都特么够呛。
人家哭,不过就是装装样子,意思是我这个人心软、重情、体恤家乡父老。
今天在坐的,都特么是狠人,他这一出也没有人会信。
但是卢楚还是说道:“罪大恶极,罪大恶极啊........”
至于他到底是骂谁,他自己也不敢说出来,如果是骂阎毗,以他现在的级别,完全可以指名道姓嘛。
阎毗现在就在下面坐着呢,你骂他两句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