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套房里,灯光是柔和而温馨的奶橘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

    一个穿着小礼服的女人侧躺在床上,长发凌乱,呼吸均匀,两只脚翘在床沿外,高跟鞋还没脱,浑身皮肤泛着微红。

    床边地毯上堆积着恶心的呕吐物。

    浴室传来稀稀落落的水声,门边地上是沾了呕吐物的白裙子,还有高跟鞋。不一会儿,水停了,一阵窸窸窣窣,门打开,温柠从里面出来。

    她穿着松软的大浴袍,脸颊微醺,头发还在滴水,脚上是酒店的亚麻拖鞋。

    一看时间,十一五十了。

    温柠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那烂醉如泥的女人还在睡,毫无知觉,她视线扫过地上的呕吐物,皱起了眉,迅速带上房门。

    今晚大家都喝得很疯,有些人酒量不好也跟着凑热闹,不同的酒混着灌。

    房间里那位是何瑜的朋友,从外地过来,住在这家酒店。听说是刚跟男朋友分手,心里不痛快,喝猛了,不到十点就醉得一塌糊涂。

    酒吧里人多,何瑜既要招呼朋友,又要巡查各方情况,忙不过来,便让没喝酒的温柠帮忙把人送回酒店。

    起初这姑娘还有点意识,在车上哭,口齿不清地说着前男友如何,温柠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她吐自己车上。好不容易平安送到酒店,一进房间,姑娘又拉着不让走,嘟嘟囔囔抱怨一通。

    然后吐了。

    吐她一身。

    温柠有轻微洁癖,恶心扒拉的东西沾在她身上,她恨不得把自己皮都掀了,二话不说去洗澡,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了一遍,用光了一个小瓶子的洗护品。

    衣服鞋子都弄脏了,她只能穿酒店的睡袍和拖鞋,一通折腾到大半夜,也没了心思再回酒吧。

    温柠把头发吹干,拿出手机给何瑜打电话。

    有一个何瑜的未接电话。

    还有一条微信和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