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手中的信,背手看着被秋雨娇润的街道,沉思了片刻,背影显得格外萧条。

    秋雨无声,不似夏雨淅淅沥沥,却带着凉意,丝丝缕缕而下,少顷便觉得温热的身子,吹进一丝凉意。

    主仆二人立于屋檐之下,三许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侧。

    “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他将信连着信封又交给了三许,声音略沉着吩咐道。

    三许有些惊异,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猛地抬起头喊了声“二爷!您怎可......”

    话还未说完,就叫周铭硕一声打断:“怎么不可?这是他何家给我的一次机会,我怎能错过!”

    三许手捏着信,噗通便是跪倒在地“二爷三思,这何家这番是下了死手,非夺将你致残不可,您不可一人涉险啊!”

    三许本非周家家仆,是周铭硕母亲萧栾带过来陪嫁的儿子,算是萧府奴仆,自知晓萧府被构陷之事,也是一步步见着周铭硕如何委曲求全过活的。

    虽是面上风光,说到底不说是个庶子,未不让何氏一家忌惮,如何显的离经叛道不学无术声名狼藉,他便如何来,连一份像样的前程都不能有。

    “三许,我躲的过一次,还有第二次,他们这次是想废了我的腿,下回便是手,在下回或是眼睛,但凡我活着,便连睡觉都不得踏实。”

    周铭硕便是想考靠着次搏一把,让他那个爹尝尝心头割肉的感觉,当他鲜血淋漓险些死去时,他该明白痛定思痛,让他看清现实。”

    “可是二爷!”三许还想在劝,却见周铭硕眼光带凶到底是咽下了,他亦知他的处境,最后只是磕头慎重道“三许知道了,奴这便去办。”

    三许刚去,三成又风尘仆仆而来,他走到周铭硕身侧小声道“二爷,那位三日后会到东城。”

    周铭硕闻言眉头紧锁,抬头问他“怎这样突然?他就这样出宫了?皇帝可有说什么”

    三成摇头“四殿下这次至东阳,是受了圣上谕旨,彻查广宁盐务,此番入东阳该是路过,二爷可要传信一续?”

    周铭硕闻言嘴角一勾,语气里带着狷狂摇头道“他若要用我,自会亲自寻我。”

    说着便不言语,要往外走,三成忙拿起油纸伞为他撑上,将他送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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