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谦不为所动,声色沙哑,“恩恩,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所以,跟你无关?”宋恩曦嘴角讥讽的弧度渐渐扩大,“祁先生,你连你自己太太的事情都不知道,你能怪谁?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心里没有数吗?但凡你在意我多一点,你身边的人都不会这样对我。说到底,你还觉得是别人的错吗?”
祁璟谦哑口无言,唇瓣张张合合,声带一扯就泛着火辣辣的刺痛,“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
“我说了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一点也不想见你。见到你就像在提醒我自己曾经有多傻逼。”
明明是在怼人的话,可宋恩曦说得很冷静,平淡似水,好似这个人连生气都不值得她生气了。
祁璟谦也发现了这点,双眸猩红,拼命想要在她眼里找到一丝言不由衷。
不过,很可惜,没有。
他近乎狼狈地从楼梯间跑了下去,不敢坐电梯,生怕要站在那里等。
下了两个楼层,就在转层那里的角落哭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机响起,是他母亲。
“妈——”他努力调整了情绪,一接通手机还是浓浓的鼻音。
“怎么了?”手机那段传来很好听的女声,轻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
祁璟谦很小就接受了家庭的变故。记忆里,他的父亲很凶地拿着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地抽他。
“你是个男孩子,你要学会自己独立!”
“你要学会抗下所有,只要没疼死都不许给我喊痛!”
“不许什么事都找你妈!只要没死就别找你妈……”
他的父亲很在意他的母亲,在意到近乎发疯发狂的程度,偏执成魔。自从他们被祁家流放海外,他就被迫独自长大,任何成长的辛酸都不能跟母亲说。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也养成处处矜娇体面的模样,仿佛说“自己痛,自己不行”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他们说权贵,就是金贵融入到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