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脏。

    好脏啊!

    沈问秋忽然间难以忍受地感到不适,他疯了一样地开始整理房间,憋着一股气,放轻动作,避免吵醒陆庸的。

    他翻了几个袋子出来,把客厅里他制造的的垃圾都一股脑装进去。

    不停地扔,不停地扔,装了好几个袋子。

    等到实在没东西可以装进垃圾袋了,才停下来,发现客厅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段时间以来他在此留下的生活痕迹几乎都没了。

    把他睡过觉的那条毯子洗干净就彻底没了。

    没有了。沈问秋在略显空旷的客厅孤零零站了一会儿,被空调吹得身上发冷,才驱动脚步,将垃圾袋全部先提到屋外去。

    反正也没有睡意,沈问秋洗手,接着埋头做饭,直到陆庸醒来。

    邀请他吃饭。

    提出要离开的事情。

    沈问秋终于止住了颤抖,他抬起头,回望了陆庸一眼。然后他也站起来,从陆庸的手里把碗抽出来,试图用温和的轻笑缓解冰冻的气氛,说:“放着吧,我来洗碗就好了。在你家住了快一个月,一点教养都没有,蹭吃蹭喝,还不做家务。”

    “我今天收拾一下,等会我会把毯子给洗好。”

    “这不是……快中秋了吗?我想回去给我爸扫墓,一直住你这也不是回事了,我得去找份工作。”

    “我还欠你钱……”

    “哦,对了,垃圾我都收拾好了,放在外面门口,走的时候,我会下楼带去扔了。你不用担心。”

    他以前借住陆庸家的时候最娇气,还知道要收个碗,他就是想让陆庸对他不耐烦,对他生气,可陆庸就是不生气。

    他等着陆庸说话,沉默越长,一颗心越浮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