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曦是在自己的床榻上醒来的。
起身时一阵眩晕,孙曦吃痛地扶住前额。也不知空山楼换了谁家的酒水,后劲儿竟这样大,他从前仿佛被谁狠狠地冲着脑门来了一下。
正头痛着,庆竹正好端着一碗姜茶来。
庆竹见他奇怪,便解释道,“少爷,我以后再不敢放您一个人单独行动了。您不知道,昨儿您喝了个酩酊大醉,我寻了好久才在护城河边找到您。”
“幸亏昨儿雨听得早,护城河没涨潮。若是跟六月里那次”
庆竹不再继续说了,又示意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您瞧瞧,辛亏最近表小姐陪着太太住在积善堂,免了您的早安晚请,不然这还真圆不过去了!”
“这是我自己磕的?”
“不然呢?”
庆竹语气里难免有些抱怨,补刀道,“我去的时候,那叫一个惨烈!脸着地,整个人趴在”
“好了好了,这些细节你自己烂在肚子里就好了,不必再同我复述了。”
孙曦脸上一阵火辣,伸手摸了摸额头,不仅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幸好没破相,不然就是表小姐也帮不了您了。”
庆竹盯着他将姜茶喝尽,接过碗来,“少爷,我觉得表小姐跟从前不一样了。您还说她来了准没好事,可这次多亏了表小姐呢!”
“多亏了她?”
“对啊,昨夜表小姐正好也在街上,是她一直在旁边守着您呢。喏,今儿她还悄悄托人带了一盒香粉来,说能遮一遮您头上的红肿!”
孙曦愣住,想要费力思索一般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是不能够。庆竹以为他在想程晴颜,又说,“少爷,我倒觉得表小姐来了真不错。太太喜欢她,她自个儿更是处处拔尖儿,怎么着”
怎么着都比寒江阁那个乡下丫头好啊。
然而主子的事哪能由他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