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拮据’？”斯潘塞伯爵高声道：“我的继承人巴德尔虽然不像他的同龄人那样好拼面子、一掷千金，可也是富足体面的。”
“他马上要与侯爵家的千金定亲了，前途无量，怎么能与‘拮据’两个字沾边？”
老汤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哑口无言的离开了。
海德心里的火苗彻底消失了，他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
“斯潘塞伯爵……”海德想说他不再打扰了，但才刚开了一个头，就被斯潘塞伯爵不耐烦地打断。
“你必须离开帝都。”斯潘塞伯爵将目光转回海德脸上，他严苛地注视着他，道：“今天就走，马上启程，我会消除你在帝都的一切痕迹。”
海德又退了一步，他想兰登说的不错，斯潘塞伯爵真的有野心家的天赋。他独断独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做出点事来。
“我会给你点钱。”斯潘塞伯爵道：“足够你在乡下盖间屋子和买一块田地，你就是农夫的儿子，只当这三年是你的一场梦吧。”
“那是多少钱呢？”一阵阴风吹来，海德感觉到了寒意，那风把他的心脏都吹得凉飕飕的了。
“四十金币。”斯潘塞伯爵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送到海德眼前，晃了晃，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他道：“你拿了这笔钱就马上走。”
“可我的学业。”海德感觉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成了砸在他脚面上的冰坨子：“我只差一年就能从皇家学院毕业了。”
“你想清楚！”斯潘塞伯爵冷道：“这可是炼金术士在黑工厂里付出健康的代价都拿不到的钱，普通的炼金术士，他们工作赚来的钱，还不够拿去买药的，你么……呵呵。”
“我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海德又一次产生了躲进地底的冲动：“您就当作是借给我的，如今冒险工会很缺炼金术士，我只要两年，就能把全部的学费，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伯爵绝情道：“两年，哼，都够巴德尔跟侯爵之女生下好几个孩子了。”
他说完这话，又放软了腔调，试图用感情劝服海德：“孩子，你生在一个不好的时候，你的奶奶瞎了眼睛，将爵位和财产寄托在了一个怪物身上，他勾引疯皇，给我们家留下了无尽的隐患，令我至今都无法活动来一个官职。”
“孩子，这帝都的竞争远比你想象中的激烈，这是人吃人的地方，大家都靠吸食仇敌的血脉活下去。”斯潘塞伯爵道：“斯潘塞家的敌人比你想象中得多，想利用你来攻击我的人也很多。”
“这是我一直没有公布你身份的原因，我的本意是想要保护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