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这么结束了啊!”小女孩回过神来,似乎仍不过瘾,希望还听到点什么,不由有些失落。
老人似乎预料到这种结果,而后颇有意思地补充道,“应该说长青之事算是结束了,可筮仙一族却并未结束!”话至此果然见小女孩立马打起精神来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老人也不吊其胃口,继续往下说道:“虽然族中各部在长青大战中死伤惨重,但好歹苟延残喘了下来。在九位长老的带领下,拥立了新的族长,并协助族长带领筮仙一族休养生息,繁衍发展,并不停地寻求长生之道或者破解族人短寿命运之法,但几乎都收效甚微!命运的天平从不会向谁倾斜,昔日种下的因,如今便要承受相应的果。”
“而且,在此期间,筮仙一族也并未停止过卜算世间凡人的命运祸福,万不会将祖师传授之法遗失丢弃。因每年各地都会有新的生命诞生,筮仙一族便也每年在九幽坛举行一次大型的卜筮会,由众多精英族人一起按照祖传之法引来九天之上熊熊烨火将人命数吉凶尽数刻在灵叶上,而后在九幽坛种下参天神树—非台,将刻满人命数的灵叶尽数封锁在非台神树上,以断绝族人其他臆想念头,汲取前车之鉴。”
“这样辗转了大约三百来代,及至筮仙族第四百八十七代,族长道臻子又是数百年难得一遇之奇才,在命理卜算上极有建树,并在九幽坛闭关七七四十九天后终于悟出化解族人短寿之法,也预知了自己的命运,便是说出此天机后便将就此圆寂的结果。”
“圆寂?什么意思?”小女孩不解。
“就是人死亡的一种说法!”老人答道。
女孩一听立刻便来劲了:“什么天机啊,这么神秘,而且说出来就要死,好神奇!”
老人翻了翻白眼,一副无奈的样子:“这不是正要说吗!道臻子为了族人也真是不惜一切,即便明知结果还是义无反顾地说出了那个方法,之后也告知了族人他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也算交代自己的后事,以及给族人明确的方向,那便也算死得其所了。否则的话,估计族人是不会同意他的选择的。”
“这个方式说来也奇怪,甚至对筮仙一族来说有些许的残忍,不知道臻子如何悟出来的。”
“他表示,要破解族人短寿之法如今唯有一途,那便是每年不定期地将一些族人的孩子抹去关于筮仙一族所有记忆,只保留心智,安全传送投往下界。地点随机,而后这个孩子的命运便由他自己了,不管是丧命荒野,被人领养,亦或独自过活等都看天意,少则百年,多则数千年之后这些孩子中会有机缘参破长生之道者,忆起一切重归筮仙一族之时,便是筮仙一族挣脱三十命运的枷锁之日!切记切记!”
“随后道臻子便含笑坐化,魂归故里。筮仙一族无不掩面痛哭,而后在其坐化的地方雕塑道臻子木像,供后代弟子敬仰缅怀。然而,此法委实奇哉怪也,对族人来说确是难以接受,尤其是要被送往下界孩子的父母,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自小就与自己分离,被送往一切都是未知之数的地方受罪,而后有生之年再无联系,这与直接杀了他们的孩子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
“这么说确实有些残忍,照顾到一定时候有了亲情之后却要与其永久分离,想必应该是十分痛苦的!”小女孩不由设身处地想了一想,“就像如果爷爷有一天不在胧儿身边了,胧儿肯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说着说着不由用手抹起了眼泪,好像这天真的快要来临一般。
“知道你这么牵挂着爷爷,爷爷心里很高兴!”老人一脸欣慰,用手擦干小女孩的眼泪,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再说了,爷爷的命可长着呢!”
小女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为了美貌,马上就停止了抽泣,恢复了常态:“那筮仙族人真的这么做了吗?”
老人点头表示肯定:“毕竟道臻子族长遗命不敢不遵从,也是为了族人的以后,筮仙族人只能忍痛割爱将孩子献出。不过,在此之后,筮仙族人几乎都多生几个孩子,以便即使献出一两个孩子后还能有人陪伴,减少一些痛苦!”
“如此反反复复千余载,筮仙一族已记不清投往下界多少孩子,但都犹如石入大海般杳无音讯。即便如此,筮仙一族也从未怀疑当初道臻子所说的方法,一如既往地往下界投放孩子,期待着哪怕一丝丝可能成真的希望,那是他们长久以来的的执念,直至今日!”
“直至今日?意思是他们确实还存在这世间咯!太不可思议了!”小女孩喃喃,很久才从故事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