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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火石间,我顾不得捂住手电,一步上前拽住杜奉予就要后退。

    杜奉予被我拽着胳膊拉了一下,脚下却没动,反而不解地望向我。

    我来不及解释,见拉不动杜奉予,只得转而往他身后的鬼婴脑袋上用力一拍。

    随着咚一声,我无声地嗷呜了一嗓子,甩着发麻的左手龇牙咧嘴。

    杜奉予哑然失笑,检查了一下我的左手,随后在那婴儿脑壳上敲了敲。

    沉闷地咚咚声。

    你麻痹……这婴儿也是石雕。

    我拉着脸,一声不吭地观察回头墙后的婴儿雕像。

    这尊婴儿像的雕刻手法偏向西洋雕塑那种写实风格,无论是婴儿肉乎乎的小手,还是圆圆的脑袋,都雕得栩栩如生。

    我和杜奉予看了半晌,除了在雕像下发现个看不懂的外语单词以外,再没看出别的名堂。看那单词的笔画构造,也不是英文俄文那种字母,更像中东或印度那边的语言。若按杜奉予所说,结合墓主的宗教信仰思考,我猜可能是藏语或者梵文。

    我顺着婴儿手指的方向将手电打向身后,发现回头墙后依旧是一条墓道。只不过和刚刚的莲灯墓道比,这条墓道里明显多了四尊人像。

    最小的人像只到我肚脐眼的位置,是尊捧着荷花侧头闻香的男童像。剩下的三尊分别为少年提灯像、青年饮酒像、最后是尊壮年男人舞剑的威武像。

    他们的面貌各有不同,但看眉眼特征可以确定,这四尊像是同一人的不同年龄阶段。他们身上的服饰和装饰品都不是中原风格,更像异域来客。

    四尊像由小到大,以折线形依次排列在墓道两侧,好像回头墙背面的婴儿在渐渐长大。

    我和杜奉予不约而同地站定在最后一尊舞剑像前。

    这尊威武的石人蓄着厚重的胡须,双目怒张。右腿单脚撑地,同时左腿弯曲抬高伸向前方,上半身后仰,右手持长剑,且剑尖斜指上方。整个动作流畅张扬,臂膀上厚实的肌肉和身上飘舞的石带也相得益彰。整体姿态是厚重中带着轻盈。似乎舞剑人脚尖一点,就要飞到天上去。

    但这尊像最令我惊讶的不是它的繁复与华丽,而是它没有底座。

    说起来,这四尊雕像都没有底座。不过前三尊人像姿态平稳,能稳稳立在地上也不足为奇。可这尊舞剑像的底端,真的只有人物右脚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