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后的蓝鹤片刻也不愿和龚肃羽分开,整个人像是黏在了公爹身上,白天要带他骑马打猎,傍晚要拉他去看大漠落日,夜里要和他一起仰望繁星,洗澡要与他一起洗,吃个饭也要含情脉脉地凝视他,旁若无人地与他眉目传情。

    云蒸霞蔚,葱翠洇润,月白风清,参回斗转,两人携手依依,并膝相偎,日夜缱绻之间,在他飘萦婉转的笛声中,看遍了这苍茫草原上的深春美景。

    她带着他走过她苏醒后去过的地方,娇怨地倾诉她曾经的彷徨无依,告诉他没有他在,她就是路边野草,自生自灭没人疼。

    “不是有很多男子心悦你么?”

    他知道她在撒娇,略带醋意地含笑揶揄她,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在他耳中是天籁,每句平平无奇的话都特别有意思。

    娇小的蓝鹤抱膝席地坐在心上人身前,背靠在他的x口,整个人都被他拢在怀里,一起眺望大漠尽头的暖金晚霞和遥远天边时时飞过的鸟儿,除了灰雁,竟然还有几只丹顶鹤。

    “哈……可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人来喜欢我。”她皱眉长叹,十分做作,好似别人的Ai意给她带去了天大的困扰。

    “这什么绕口令?”龚肃羽笑着又捏她的脸,“幸好你这小sE鬼每次遇到我都垂涎我,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不告诉你吧,你说没法和陌生人做夫妻,告诉你吧,你又嫌我是你公爹,难伺候!矫情!”

    “哈哈哈,我不是早说了嘛,‘阿撵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见您,都会喜欢您,都会想要您,就算前尘尽忘,就算转世投胎,我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心悦您。’

    我就喜欢爹爹这样的,儒雅,沉稳,威风,脸长得俊,人生得高大,板起脸来训人特别凶,似笑非笑的样子老J巨猾令人胆寒。然后我就用我的小心机去撩拨爹爹,去g引爹爹,扒下爹爹假正经的皮,把您拖ShAnG,咿咿呀呀地晃一晚上。”

    他越听到后面越不对劲,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在她额心重重弹了一指,留下一个红印。

    “你那些y词Hui语的书信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旧病重犯又要找打了是吧。”

    “疼~”蓝鹤捂住额头委屈地撅起嘴,“爹爹打我做什么,煞风景。罚我多好,夜夜gXia0,朝朝缱绻,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是了,与今生挚Ai相知相守,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她穿回了他给她带来的那些绫罗锦缎的漂亮衣裳,月白织锦秀金褙子,藕荷素绫袄衫,石榴红云锦马面裙,梳了高高的的随云髻,cHa上凤钗金簪步摇,戴着“龚先生”讨好她时送的宝石耳坠和定情红玉镯子。

    他出门远行,却把她的衣物都带着,还有这么多新做给她的首饰,甚至带上了给她的酒。蓝鹤没有开口问“带上的这些东西,如果爹爹没找到我怎么办呢?”,她不敢再伤他一分一毫。

    幸好她还活着,还能穿上他带来的衣饰,坐在他面前梳妆打扮,对镜自点绛唇。

    龚肃羽替她细描黛眉,把蓝鹤完全变回原来那个金枝玉叶的龚府二少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