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浮玉没料到容靳说的那句养好身子是实实在在的话。
后厨房里那一小篮子鸡蛋,男人一天一只炖给他吃,称得上是烧钱花。
补气血的草药煎煮上,小院里绕着一股子药味。
良药苦口,楚浮玉明明过惯苦日子,却偏偏生了条嗜甜舌头。
别人这么用心待他,他生不出一丝一毫拿乔的想法,只是耐不住喝药的时候偷偷屏气。
有次真的挨不住苦,他没忍住蹙了蹙眉,家里就多了包饴糖。
什么事情都讲究欠了还。
尤其是在骗人的要紧关头。
楚浮玉提着精气,准备包办屋里头所有的活计,结果到头连给人打洗脸水的这种小事都插不上手。
甚至是浆洗衣物也要来回几番才能抢来做。
他每天捡草料喂喂驴,倒是把驴子养得格外亲近他。
容靳不是什么少爷脾性,更不懂受别人伺候,能自己经手的事情也不习惯让别人去做。
楚浮玉在这里住了段时日,做事情不打马虎眼,他都一点点看在眼里,对方性子好,耐得下心,就是人病怏怏的,风一吹能跑。
容靳照顾上心后便默默把他当作幺弟看。
渐渐的,两人从生疏变得亲近了些。
楚浮玉脸上终于贴了点肉,小巧圆钝的唇珠抹上了淡红色。
平时和容靳说话,他也不眼神闪躲了,就这样乌润润看着男人,叫对方莫名忘了下句话该接什么。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里的一角破了个小口子,有雨滴缓缓朝里“滴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