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先生,贱奴泡了三年的药浴。只要伤口不见骨就不会留疤。”那是训诫所给奴隶用的一种偏方。因为制作麻烦,使用也麻烦,一般只在模样姣好,有机会伺候主子的奴隶身上用。药效很逆天,代价也很大。用了这种药的奴隶,身体敏感度会更高,也因为怎么磋磨都不易留疤,更容易成为主子们虐玩的对象。而这便也是当初他为何会成为袁明徽床侍的原因。罪奴嘛,随便打随便折腾。
他身体本就没有痊愈,这么折腾了一阵,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还冒出了冷汗。他想,接下来可能就会被拖进调教室了吧。以往主人的那些朋友听说了他的这个体质,都会刻意的在他身上实验刀啊鞭啊各种刑具。
可事情的发展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余嘉之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洛川更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在思考着一会儿怎么跟夏佑说他可以离开的事。既然已经醒了,身体也没大碍了,一直留在他这儿算怎么回事?
屋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直到夏佑的肚子不知死活的“咕咕”叫唤了两声。夏佑吓得白了脸。他记得曾经有一次伺候主人的时候肚子叫了一声,主人说他既然饿,就赏他喝了当时在场服侍的所有奴隶的尿。他肚子当时就被灌得像个大皮球,又一直憋到第二天,最后是用了五十鞭才换得了排泄的机会。
“贱奴该死,对不起,对不起…”夏佑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可这次,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训斥的声音。他不安的伏在地上,不敢吱声。因为害怕,更想哭了,可他还是很好的控制着眼泪,只让它在眼眶里躲藏。
洛川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了厨房。略一思量,直接把余嘉之刚才吸溜了一口就放弃的那碗面端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余嘉之石化了:……
“坐下吃吧。”洛川平时话不多,除了在单位和同事们有一些工作上的对话,就是偶尔和余嘉之拌嘴。所以这会儿虽然看出来了小奴隶的忐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一个奴隶交流。
“不…”夏佑刚张嘴,肚子就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
余嘉之好笑的把夏佑从地上拽起来,摁到沙发上坐下,“快吃吧,一会儿坨了就不好吃了。天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一会儿记得给他换下药。”
他后一句是对洛川说的,说完也不等洛川回答,玄关处换了鞋就真走了。他打算去办张健身卡,好好练一练。难怪四爷不肯收他,原来喜欢苗条的。
夏佑局促不安的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舔了舔唇。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正经吃上一碗面条了?
洛川看人不动蹙了蹙眉,只当夏佑是跟余嘉之一样嫌弃面里没蛋。想着好歹是病号,便回厨房端了自己的出来,把碗里的荷包蛋拨到了夏佑面前的碗里。
哎呀,这是幸亏余嘉之走了,不然看到这一出还不知道多伤心呢。
洛川他就不是个会惯着别人的性子,也不懂照顾人,做完这些便也不理夏佑,端着自己的面坐到了对面沙发,一边吃一边改着电脑里今天画的图。
屋里一时安静的只有鼠标点击和洛川吃面的声响。夏佑就更加局促不安起来,屁股下柔软的坐垫让他如坐针毡。这么多年,他跪着的时间远比坐着多多了。因此他想了想,还是选择跪下了。
茶几上的面条就在眼前,面上还卧着一个荷包蛋,白白嫩嫩的,很是诱人。他突然就记起小时候过生辰的时候母亲总会给他煮一碗面条,加一个荷包蛋。父亲在禁城里值夜回来,母亲也喜欢给父亲这样煮碗带荷包蛋的面条。想到父母,他鼻子突然就酸了,又怕惹了先生不喜,忙赶紧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