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唐至极,岂有此理!”

    将军帐内,势若奔雷的怒吼惊得陆陵狰六人身体一抖。

    任云行与其余五人对视了一眼,“啪”的一下收起扇子,上前捡起被震落在地上的半块虎符,“昨日一会,小弟愚见,相师此人确实非凡,受焱皇看重亦为常理。”

    “短见!焱皇如今与他同塌而眠,更许他朱批金印,这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会被传成何样,定会损及吾皇赫赫威名!”

    朱厌又是重重一拍案桌,才被放置在上头的虎符眼看着又要被震落,好在一边的陆陵狰弹指间,迅发的气劲将那岌岌可危的虎符给扶回了原位。

    “哎呦,我知道老大哥你性子豪爽,可这再来几次,你身子气坏了不打紧,这虎符坏了,只怕您就得前去负荆请罪了。”

    “你个混账东西,到底是不是老子兄弟!”朱厌怒目瞪他。

    陆陵狰嘿嘿笑道,“瞧您这说的,咱们兄弟七人可是当着神帝金像拜过把子的,我不是您兄弟,谁是您兄弟?”

    说完,他赶紧朝任云行使了个眼色,却收到他一个“你活该”的鄙视眼神,气得差点没冲过去痛扁他一顿。

    向来擅于察言观色的魑风赶紧上前打圆场,“大哥,二哥话虽不中听,但实是关心你。这常言道:‘旁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更何况这虎符可是一军统帅之象征、调兵谴将之信物,若有损坏,定然会影响焱皇对你之信任啊。”

    “不错,如今焱皇对相师正值盛宠之际,不宜与他太过为难,否则不仅受人非议,说我们为难吾皇苦心求来的贤才,更会伤及吾皇与我等的君臣之情。”向来心思细腻的魅雪把玩着胸前的发丝,声音魅惑勾人。

    朱厌眼底怒气消了不少,但脸色依旧可怖,“若非清楚此点,昨晚老子便不忍了。”

    魍雷与魉雨对视一样,毫无意外捕捉到对方眼中的笑意,大哥最不喜那些文弱无用还偏喜指指点点的文臣,而他们这新鲜出炉的相师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大哥昨晚能表现得那般淡定,委实叫他们六人大吃一惊!

    “噗,我就说您怎会突然转性了,原来非是转性而是长进!”陆陵狰不要命地接过话头,笑声才落下,一本折子便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将他右额角砸出个包来。

    “嗷,大哥,你还真狠心对我下毒手啊!”

    “老子这就叫你知道何为真正的毒手!”朱厌举起右手,五指微一抓,光圈充盈满掌心。

    千钧一发之间,任云行手一扬,一块揉成团的手绢嗖一下堵上了他的嘴,“闭上臭嘴吧你!”

    “唔!”陆狰狞瞪大了一双眼,浑身动弹不得,一张脸几乎要皱成一朵花,滑稽不已,众人一阵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