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五年(1406年)十月,广来客栈发生凶案,麻雅国使节十人全部被杀,朱棣下令崔淼督办此案。
在嘈杂的人群中走出一人,大约三十五岁左右,五官普通,却很耐看,身材中等,气度不凡,行走间腰背挺直,脚底生风,一看就是军士出身。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崔淼,躬身说道:“锦衣卫南镇抚司佥事顾卓见过尚书大人,沈都督。”
因为随郑和下西洋有功,顾卓被提调为锦衣卫南镇抚司佥事一职。
“顾大人免礼。”崔淼微笑着打量着顾卓,说道:“听三宝提及,说是给我找了个帮手,原来就是顾大人,真是幸会。”
顾卓谦逊的说道:“久闻大人之名,今日得见,实乃下官三生有幸。大人有何差遣,尽管开口,下官定当全力以赴。”
“好,既如此那我们言归正传。”崔淼看向马晖,说道:“劳烦马大人派人拿着画像,在人群里找一找,是否有人与画像中的人相似,之后再将金色头发的夷人都单独集中起来。”
马晖从崔淼手中接过画像,不由眼前一亮,却也没有多话,小心的拿着画像,按照崔淼的吩咐行事。
不再管嘈杂的人群,崔淼看向顾卓,直接说道:“听三宝说,顾大人精通多国语言,各国使节的一应事宜全都是顾大人一手操持,不知可是真?”
“郑公公事忙,下官也就能做些幕后事宜。”
“那顾大人可与麻雅国使节有过接触?”
“但凡随船队来我大明朝拜的各国使节,下官均有了解,大人有何疑惑,尽管发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大人,据你所知哪个国家的使节与麻雅国使节不和,或者接触甚密?”
“大人有所不知,使节中还有图雅国的王子和公主,这麻雅国与图雅国原是一支,不过经过数百年的人事变迁,分裂成两支,因为种种原因,两国皆是相互仇视,时常会发生交战。也因此,我们分别将两个国家的使节分配到不同的船只上。若说与麻雅国使节相处较为愉快的,便是哈图国,因为他们同在一个船舱,且距离最近。”
崔淼点点头,接着问道:“麻雅国所在的船上掌事者是谁,船员又有哪些,这些人是否都有登记造册?”
“回大人,凡是船上的人,不论是最初的人员,还是后来上船的各国使节,俱都记录在册。麻雅国所在船只的掌事者是威海卫千户常威,船员也是征调威海卫的军士。”
两人说话间,马晖从人群中走过来,手中拿着那张画像。
“大人,这里未曾发现画像上的人。”
崔淼平静的点点头,完全在意料之内,接过画像。顾卓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画像,眉头微微蹙起。崔淼见状将画像递给顾卓,说道:“顾大人可认得这画像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