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杀我吗？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在我体力没有恢复之前。上官清，你为什么不动手？”
上官清伸手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阿嫣，有这样喜欢你，怎么舍得杀你，舍得你死？”他说这话时，面色温柔，仿若面前的女子真的是他喜欢至极的姑娘。
“真是天大的笑话。”沈嫣冷笑，“上官清，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你想要的从始至终不过一个沈家！如果不是我发现你和沈家中的人勾结，我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大概，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她看着外面夜色下的茫茫大雪，“那样，我一定生不如死。”
上官清道“你就这么恨我？”
沈嫣道“你有多么想要得到沈家，我就有多么恨你。”
上官清突然说不出话。他是这么喜欢沈嫣，虽然这份喜欢里参杂了权势，参杂了利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姑娘，特别是她握剑时的样子，有一种很凛然的气势。
可是没有办法，沈家是云梦城第二大家族，要想将沈家势力全部纳入上官家门下，娶沈家的大小姐是最简单、最直接、最不费力的办法。
可是沈嫣是什么女子？她是沈家现在的当家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成为上官清利益的牺牲品！怎么会允许自己未来的夫君利用她！
沈嫣忽然道“上官清，我曾经以为我爱你，所以在得知你娶我是利用我的时候，即便知道修为不如你，也想要你的命。”
上官清哦了一声“你说曾经？难道你现在不爱我了？”
沈嫣垂着眼睛，淡淡道“不爱了，但我依旧要你的命！你现在不杀我，总有一天我杀你的。”
上官清微微皱眉，静静看着怀中的女子，沉默不语。
顾城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因为沈嫣的离开而变得有什么不同，他依旧每天开门做生意，晚上坐在房间里喝一壶酒。
偶尔他也会看着黑黑的夜色，响起那个叫沈嫣的姑娘。他知道，以后漫漫余生，他再也不会遇到这样一个姑娘了。
他听外来的人说，云梦城的上官家要娶过门的那位沈家小姐，病已经痊愈了，婚期就定在来年春初。彼时，顾城站在酒楼下，生生停了脚步，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再也无法迈动一步。
他想起他初次见到沈嫣的时候，她打算亲手去杀一个人；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却已经伤痕累累。再然后，他就亲手将沈嫣推到一个她曾经要杀的人怀里。
沈嫣离开时说的话和那样漠然绝望的神情，顾城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来，然后他的心就会像被针刺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经久难消。
顾城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低着头，对自己说“顾城，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