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饶是思维敏捷如晏池,一时竟也没追上他的脑回路,显出几分迷茫来。
“没事,你不想说没关系,我都懂。”陶然拍了拍他的胳膊,自顾自换鞋,往客厅里走。
越走越心酸。
没两步就到头了,这沙发恐怕都睡不下一个人。
沙发也不够软,甚至有点硌屁.股,坐久了恐怕腰背都会开始疼。
而电视……
他更不想提了,对比家里那个可以占满整面墙的大家伙,眼前这个实在是袖珍到可怜的地步,简直是不忍心看。
再透过那虚掩的门看进似乎只能塞下一张床的房间,陶然心里酸得厉害。
自己果然不是个称职的好爸爸。
光想着推他好好工作,努力上进,却连后勤保障都没给人做好。
偏偏这孩子又不喜欢说,不知道外面还吃了多少苦呢。
于是晏池给他倒了杯水坐下时,就对上了陶然微红的眼眶,又是那种令他头皮发麻的慈爱和怜悯,甚至还带了点愧疚。
他沉默了一瞬,假装没看懂其中的深意,他的大腿距离陶然的相隔不到一个手掌,显然是过近了些。
“陶总调查过我的资料,那就应该知道我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平日也不跟别人来往,我怕会得罪韩老。”宴池半真半假道。
他其实连单亲家庭都不算,从小被老头子带在身边,那个男人对他从来也不管不问,比陌生人好不到哪去。
至于不跟人来往……
但凡还想活久点的,谁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晏大少,更是没人敢拿他的身世开玩笑,没什么朋友是因为他不屑于交朋友,沉默寡言倒是真的。
陶然听着这话,心里涌上一阵酸酸涩涩的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