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吧,开门关门的时候,最好弄出点声音,对面的阿姨比关心她女儿还关心我,也许她会听到的。我也想休息了,你意思呢?”王敏丽没把话说太死,意思就是给刘睿智留了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刘睿智坚持说自己回家太晚,或者找个别的理由,可能王敏丽也就没有让他回家去的念头了。毕竟,也许已经有人瞄上王敏丽家了,这个理由也可以成为刘睿智留下来保护王敏丽的理由。
“哦”,没想到刘睿智什么理由也没找,从卧室出来,走到沙发上提起自己的外套就准备出门。
王敏丽躺在床上,稍微提高了一点点儿声音对刘睿智说:“那我就不送你了,这深更半夜的,你可一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王局,你也是,如果有什么事儿,拨我电话就行!早些休息吧!”说完刘睿智拉开门走了出去。
听着刘睿智下楼的脚步,王敏丽心里一阵翻腾:“蠢货!”王敏丽骂了一句,然后心里酸酸的,眼泪莫名其妙的流了两滴!
而刘睿智也听不到这句话,喝的那些酒意,此时也渐渐小了许多,人清醒了。
刘睿智伴着深夜的微风,走在街道昏黄的路灯下,看着空旷的街道,心情还挺舒畅,也就只有到这个点儿,城市才会陷入昏睡。昏睡的城市也是挺美的,像一幅老照片,昏黄的路灯把所有的东西都似乎带得穿越了,穿越回上世纪的模样。人有总是向前走,却总是喜欢过去的时光。
回到家后,刘睿智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径直进入自己的卧室,连牙也没涮,直接躺在床上,错过了睡觉的点儿,一时竟睡意全无了。
想想拓源在天亮之后,就会投入紧张的工作。刘睿智听杨倩说过,公司里那些个做标书的年轻人,没活儿的时候很轻闲,可是一旦有标书要制作的时候,那就是高速运转,买足了干粮,在一间大房子里,没日没夜,饿了就吃干粮,甚至有时候累了,就直接躺地板上睡了。杨倩说,不仅他们公司这样,那些个投标公司的人更是这样,他们本身就有职称,什么注册二级建造师、监理工程师、注册造价师……乱七八糟,名目烦多,只有具备了相应的资质,才能投标,编辑标书的时候就是一场血战。
刘睿智曾问过杨倩:“那你们这些企业有证的这些人,每月的工资是多少钱。”
杨倩扭扭捏捏地不愿意告诉刘睿智。
刘睿智就对杨倩说:“我就特别好奇,你们公司之间为了拿活,每次拼到死去活来,有必要那样你死我活的吗?”
杨倩就说:“我们命苦,哪里比得了你们这些做办公室的,从来不用为自己的肚子和明天考虑。”
刘睿智后来终于知道,这些在公司有证、有职称,能干大活的,一个月至少会拿一万块钱的工资,假如是做标书的,只要中一单,那可能会再分一万。刘睿智就惊的目瞪口呆。
心里惊叹,这一个月若是成了,可就拿自己半年多的工资了。难怪他们拼得如此鲜血淋漓。
杨倩却对他说,你看到的只是中了的,如果废标的原因出在哪个做标书的人身上,估计他就会落一个不良信誉,几次以后就没有人用他了,他也只能靠把自己的职称挂给别人挣点费用。
“这也能挣钱?”刘睿智有点儿吃惊,啥也不干,只挂职称都能挣钱?
杨倩说当然能,你以为社会上能考取这样的职称很容易吗?都是掉皮掉肉,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