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荣在门外进退两难,犹豫了半天。
他想了想,刚准备离开,明天再找机会教导。却听见里面青年挂断了电话,顿了一下,仿佛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难怪月生海死了却没有崩溃,”青年说得严肃又认真,仿佛在思考人生里最要紧的事情,“原来是还在以鬼魂的方式存在……”
这是自欺欺人,还是……已经受不住打击,快要疯掉了。
陈俊荣心都提起来了。
青年继续一个人说着,语调甚至诡异地轻松起来,似乎在这种自我欺骗里得到了慰藉:“那我还需要代替他,完成那些他没做完的事情吗?”
陈俊荣心里一凛,连忙推开了门。
青年抱着猫猫们,靠在床头。他仰着头,清冷的脸上是轻松又信任的表情,像是卸下了所有坚硬的外壳,在和最亲密依赖的人说话。
此情此景如此温馨美好,如果——青年的身边不是空无一人的话。
陈俊荣只觉得看起来凄凉极了。
陈俊荣决定单刀直入:“月先生?月生海?”
青年又沉寂下去,那丝轻松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消散了。
陈俊荣没有放过他:“他是你什么人?”
青年沉默一会,平静道:“我亡夫。”
陈俊荣震惊,脱口而出:“月家的前任家主?前几天刚去世的那个?是你老公?”
青年移开眼,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又哀又怨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