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惠夫人府的规矩,跟平南王府是一样的,平时宽松得很,但一旦犯错,便是军法伺候,若犯的是大错,还会连坐,家里爹娘老子都跟着一起遭殃。如此环境下,谁敢生出异心?反正至今还没发现过。
但是,她的确该多长个心眼了,若非她粗枝大叶,怎会让卓巧把竹筒调了包?小纂这会儿连自杀谢罪的心都有了,噗通一声跪下了:“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您责罚奴婢吧!”
“的确该罚,竹筒被掉包而不自知,这是能力问题,我不怪你,但事情发生后,你却想当然地认为卓巧是好人,这说不过去。”叶雨潇敲了敲小纂的脑袋,“我罚你把《孙子兵法》背到滚瓜烂熟,而且能讲出每一篇的意思来。”
不打不骂,罚她背书?这是什么罚法?小纂发着愣,点了头。
“不过这会儿没你背书的时间,咱们得先把莲花白找回来。”叶雨潇一面说着,一面抬脚朝外走。
小纂赶紧跟上:”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既然我们认定偷走莲花白的人是卓巧,那自然得去找她的主人了。”叶雨潇道。
谁的丫鬟谁负责,她并不打算单枪匹马地解决这件事。
宁惠夫人府的大门前,永远备着几匹快马,这是叶雨潇担心有时候会出急诊,命人这样安排的。此时这些马正好派上了用场,她与小纂分乘两匹,飞奔着去了怀远驿。
怀远驿里,呼延牧与夫人兴致高涨,还在边吃酒,边欣赏歌舞,只是左山公夫人头上的帷帽始终没有摘下来。
而卓巧,就站在左山公夫人身后。
叶雨潇可以断定,莲花白已经不在卓巧身上,不然那些小东西如此靠近左山公夫人,一定会撞击竹筒,发出响动来。
呼延牧和夫人见叶雨潇去而复返,很是惊讶。
左山公夫人带着些醉意起身,去拉叶雨潇的手,笑道:“潇潇一定是舍不得咱们乌劼的歌舞,和乌劼的美酒,才又回来了。”
“对,渔姑你怎么知道的?”叶雨潇由着她拉起手,顺着她的话道,“我刚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来,我外祖父最爱乌劼的美酒,所以我又折返回来,想向你讨几瓶。”
“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特意再来一趟?”左山公夫人嗔道,“你随便打发个人来说一声,我给你送去便是。”
“我外祖父挑剔,只喝其中的一种,所以我得自己来挑,你可别嫌我麻烦。”叶雨潇笑道。
“我哪怕嫌阿牧麻烦,都不会嫌你麻烦。”左山公夫人拉着叶雨潇的手,朝外走去,“我带你去房里,你自己挑,想要拿瓶拿哪瓶,你全搬走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