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光，照满山，少娇娥，无成活……”老妪手杵着木仗，从我们身边经过，嘴里唉声叹气，却振振有词。
“婆婆，婆婆？”我叫了第一声老妪仍低头垂目，嘴里重复念着那句话。当我再叫第二声的时候加重了语气，一下子惊动了她。
她的眼睛就像爬行动物般呈现棕色，眼神没有聚焦，木讷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事？哦，原来是你们呐，昨晚睡得可好？”
我道“挺好的，只是……我的同门师姐不见了。”
老妪眼神不知看往何处，叹了口气，老气横秋道:“昨晚，我不是说过，女孩子不要到处乱跑吗？怎么不听我之言呐？”
雅南师兄微行一礼，道:“婆婆，现在不是责怪茗净师妹的时候，我看您在湘州住了这么多年，对湘州一定非常熟悉，您能告诉我们，生烟去了哪里，会不会有生命安危呢？”
老妪神情复杂地看了雅南师兄一眼，道:“我一把老骨头，半条腿都快要伸进棺材，怎么会知道那丫头会不会有生命安危。”顿了顿，又道:“你们修道之人，应该会比我这个老婆子知道得多，又何必来问我？”
灵均师兄道:“老婆婆，我们好意问您，就是知道您知道得比我们还多，所以才要问您，不是吗？再说，我知道您老人家之所以没有告诉我们，那是因为不想引来杀身之祸。您放心吧，我们身为修道之人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我道:“灵均师兄说得对，婆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呐！”
老妪为难道:“不是老婆子我不告诉你们，而是连我也无能为力啊！”
我道:“此话怎讲？”
“湘州南面有一座沅山，山内的月华洞中，住着修炼千年的僵王，他法力高强，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专食处子之阴血，在幽阴月华之夜修炼，以此来壮大自己的法力。”说着，她苍老的一双眼，不知怎的，无限哀伤起来，接着道:“我年少时，与左邻右舍的几位姐妹，夜晚外出时，就曾遭到僵王毒手，我侥幸逃脱才幸免于难。可……可其他几位姐妹，都……都被他吸干了血，最后变成了……变成了一堆白骨。”她潸然泪下，以袖抚泪，哭得甚凄惨。
我抚了抚老妪的肩，同情道:“婆婆，别伤心，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灵均师兄信誓旦旦道:“对啊，婆婆，别太难过，我倒要看看，那僵王还能猖狂到何时？除魔的事，就靠我们吧。”
看着不知死活的修道之人，老妪规劝，“小娃娃，话可不必说得这样满呐，这僵王在湘州活动了千年，任哪个修仙的道士都拿他没法，此去只怕凶多吉少呐！”
我道:“没办法，我们既已然来到此处，断不会因为这僵王厉害而畏畏缩缩！婆婆，请您告诉我们沅山的路该如何走吧！”
“姑娘，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害怕吗？要知道那僵王只会对女孩子下手，你这样去了，就不怕丢了性命。”
灵均师兄仗义道:“婆婆，你如此说就不对了，不是还有我和雅南师兄嘛，”说着，搂着雅南师兄的肩膀，和他对视一眼，“难不成们两个男孩子会弃小师妹于不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