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池本觉得自己漫长的一生可以听闻许多震撼人心的事,当他听完秦屿的这番话时未来所有的惊讶和诡异仿佛都集中在这一刻,融成不见底的黑洞吞噬了他。
他大概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这些霉运有了灵性,全都追赶着他,让他无处躲藏。
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点窒息,连秦屿说的话也听不清了。
怪不得他永远发现不了白月光的踪影,原来就是自己。
秦屿离他极近,和余归池相处多年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推断出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对秦屿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
余归池的表情是意料之中的茫然和不解,秦屿收回继续说下去的想法,让他慢慢消化这件事,转身去了书房。
他想把那本快被他翻烂的相册拿出来,手臂刚抬起,心中便开始犹豫。
当初的余归池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进入休眠,如果现在把这件旧事再度摆出来他或许还会像之前那样。
秦屿的想法是矛盾的,他对余归池的情感让他陷入两难的地步,他也是自私的,他太想余归池恢复记忆记起自己了。
他的这些情感是带着占有的属性的,一方占有对两方都是不公平的,他不能凭借自己的私欲让余归池再次陷入痛苦。
秦屿就这样保持手臂抬起的姿势愣了几分钟,直到肌肉酸痛他才收回动作。
在遇到余归池之前他对爱在这种感情是一窍不通的,直到他看见余归池对着别的人笑,自己的心脏如鼓跳动、气血翻涌时他才明白他对余归池的感情早已越过了友情的边线,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奇妙的一种感情。
追到手后他经常感叹余归池是个木头脑袋,可在他的胸膛贴着余归池的后背时,他们俩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时,他觉得自己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他们在一起的很长一段时间生活都是顺风顺水的,余归池考上了海洋大学的研究生,秦屿除了学长和爱人的身份外又多了个师兄的称号。他们会在闲暇之余会跑去海边,在海边飞奔大叫。
这样的日子在去年到了头,秦屿记得那天是他和余归池在一起的第五年纪念日,余归池加班到深夜,而他订好了蛋糕做了一桌子菜,在家里等着他。出车祸的前一秒秦屿刚拨通了电话,余归池没有接,秦屿便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等他,不一会他收到了交警的电话,说余归池出了车祸。
他从回忆中抽身,吸了吸鼻子,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回到客厅。
余归池听见他走路的声响抬起头,眼神漠然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