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众多下人在他们走完时,狠狠松了口气,更有甚者一屁股坐倒在地,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去两个人把阴老埋了,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李根有条不紊的指挥下人干活,眼睛却看着砸破大门的石狮子,有些头疼。
这东西该怎么弄出去?
至于担心李义,那是不存在的,身为李府这么多年老人,他多多少少知道老爷的身份。在整个江南道,甚至整个大周,愿意招惹和能招惹得起李金宝的人,并不多。
……
床上的老妇人已经停止了呼吸,安仁趴在地上泪流不止。
一直关注着里面的安平没有进去打扰,而是站在门外。他媳妇儿早就没煎药了,和自家男人站在一起,看着老妇人留给安仁的钱袋子,神色不太好。
“你娘也太偏心了,这么多钱都给了安仁,也不怕在他手上两三天就没了?”
虽然对小叔子印象有所改观,但一些东西还是根深蒂固的扎在女人的心头,比如安仁喜欢往赌馆跑。
安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他太了解眼前这个枕边人了,别的都好,就是太爱钱,如果这会儿他敢搭话,肯定要好一段时间不能安生。
吵架又吵不过,打更是打不得,只能沉默以对。
女人知道自己丈夫是个什么德性,清了清嗓子,“当家的,我听隔壁马大婶说,怀了孩子吃食最重要,可以少吃,但一定要吃的好。不然肚子里孩子条件跟不上,生下来都比别人家的笨一点。”
接着她又唉声叹气,“你也是个没用的,这么多年,我没吃一顿好的,如今怀了你们安家的种,更是连补品都没有。”
说着竟嘤嘤嘤的哭泣起来。
女人的声音并不小,安仁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擦了擦眼泪,他从地上爬起身来。
走到安平身旁道:“娘的后事还要麻烦大哥了,我对这些不太懂。嫂嫂,这是娘给的银子,花在她大孙子身上可比让我胡乱挥霍要好的多。”